2016年6月26日 星期日

六四事件紀錄片:【天安門】

一樣是在逃避寫論文的時候不知不覺又看了一次,這部我在五年前左右第一次看,當時很受震撼,但隔了這麼多年,知道了很多關於中國的知識之後,就發現這部片子真的是入門版,而且理解運動的框架有很多問題。


天安門
The Gate of Heavenly Peace
The Gate of Heavenly Peace.jpg
影片《天安門》片頭截圖
基本資料
導演卡瑪
編劇Geremie Barmé
John Crowley
配樂作曲Mark Pevsner
剪輯David Carnochan
製片商美國公共電視台PBS
片長186分鐘
語言英語普通話
上映及發行
上映日期(美國)1995年10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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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沒有打算在這裡詳細寫心得,這個等之後比較有空的時候再來做,簡單講一下幾個點就好。從事社會運動的人在運動當下經常有個盲點,會以為只有在運動當下的自己才是最「覺醒公民」的,比如說六四參與者對西單民主牆的參與者之一魏京生的看法,或者後來的人對六四參與者的看法。但其實魏京生很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政府,自己的行動將帶來什麼風險,但他仍選擇行動。(他還是個紅二代呢)六四也是一樣,學生們不是因為沒想清楚或不理性才在街頭上流連,事實上他們是被當時的各種情勢逼迫放在那個角落。

「佔領型」的運動最怕的就是時間,只要時間一拖長,如何撤退就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。經歷過野草莓和太陽花的我們這個世代都很清楚這一點,在台灣還好,畢竟有比較充裕的時間和空間處理組織問題,從小開始的民主操作練習也有一點幫助,不至於像1989時的中國青年,唯一可依靠的只有文革式語言。

片中中國政府展現的遲疑與跋扈還是跟現在沒什麼差別,但是與五年前看的時候不同,當時還會以為有機會和平收場,這次一看就覺得不可能了。共產黨的幹部一向在「黨性」與「人性」之間掙扎,如果人性的那一面太強壓倒黨性,黨就會把你排斥出來。在趙紫陽身上展現的正是這樣。說也奇怪,不曉得這種「終將被鎮壓」的焦慮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,不曉得這種焦慮是否就是造就運動最後悲劇收場的自我實現預言。

從六四的那時候就有人在現場堅持維持秩序及「維持醫療通道」呢,真有趣。

柴玲的形象在片中被扭曲得很嚴重,有一部分可能是她自找的,但是在她身上,難免看到了女性學運/社運領袖的共同身影。你要碼是個女神,要碼是個婊子,有時候兩者兼具;你總是可被慾望的,感性而煽惑人的,負責處理各種大小雜事。我自己不太會那樣上社運領導人的位置,我上位的時候都盡量「去性化」,但是在日常生活中還是經常感覺到來自性別的壓迫。現在看柴玲有更多同情式的理解,學運摧毀她人生已經摧毀得夠多了。

先隨意寫到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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